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繁星】骤变,智慧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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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有缘我们还会再次相遇

【双花】《韶华谣》(二)

王爷孙x琴师张

        “孙哲平你来干什么?”张佳乐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人是孙哲平。来竹屋的时候张佳乐只带了自己入府时带的一箱衣服和孙哲平送的琴。

  张佳乐抱着琴起身,转头面向孙哲平:“若是劝我向别人道歉,那就算了吧。”

  “没有,偶然散步散到这里了,我不知道你搬到这里来了。”

  “这里练琴,声音传不出去。”

  孙哲平点点头,前些日子张佳乐争风吃醋撞倒了自己新入府的公子,被孙哲平赶出了内庭。只是孙哲平没想到张佳乐会选择这个地方。

  孙哲平转身想走,刚走两步张佳乐从头顶上拔下绾发的铜钗抵在琴弦上道:“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想在这住就在这住吧,如果想出府,找管家要笔银子。我先走了。”

  “你若是往前走一步我就划断一根琴弦。”

  孙哲平一步一步往前走着,伴随着张佳乐一根根挑断琴弦的声音。

  “这琴没罪,”孙哲平在张佳乐要划断最后一根琴弦的时候停了下来:“我明天请乐师帮你续上新弦。”

  “嘣”张佳乐划断了最后一根琴弦:“不必了,竹屋阴冷,留着这琴也没什么用,拿来生火算了。”

  孙哲平一动不动的看着张佳乐。

  “他生病的时候你也会帮他擦汗吗?他弹琴的时候你也会折一枝桂花为他绾发吗?他跌倒的时候你也愿意就这溪水帮他洗掉衣服上的污秽吗?他……”

  “我会。”

  张佳乐点点头,示意孙哲平自己明白了:“你走吧,既然你决定了,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听着孙哲平踩着落叶离开的声音,张佳乐鼻头酸酸的。当年张佳乐正是在京城展露头角的时候,选择隐姓埋名留在了候府。如今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窝在孙哲平怀里让笑闹着他帮忙绾发的人,但是除了孙哲平还有第二个能听懂自己琴声的人吗?

  孙哲平的改变不是从那新欢进府的时候,早在两年前张佳乐就发现孙哲平渐渐疏远自己了。没有琴一个人在竹林的生活过于乏味,张佳乐学着洗衣服,学着种菜,学着遗忘。张佳乐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许是这样才更符合他的外表吧。

  

  “师傅,醒醒!”张佳乐被邹远唤醒的时候还沉浸在一步一弦的余音之中:“师父作业没回府,昨夜担心了一宿,还好师父只是吃酒醉在这里没出什么意外。”

  张佳乐跟着邹远回了府,在桌子上趴了一夜,张佳乐脖子有些酸痛。但是他还是指点了邹远几个地方,他快没时间了,如果真能教一个徒弟也算是不错,人活一世总得留下来点什么东西。

  邹远是个可塑之才,学的很快。张佳乐天天督促邹远督促的紧,邹远便和于锋撒了个娇。

  “张佳乐虽然只是个弹琴的,那也是百年一遇的。他既然愿意教你,你便好好学就是了。”

  于锋是新皇登基之后第一个被封得王,政务繁忙陪不了邹远太久,安慰几句就去忙了。朝中政治风向变化太快,容不得于锋马虎一点。先皇与新皇政见不和,上台之后撤了一批旧臣,流放得流放下狱得下狱,惟有丞相叶修和三军统帅韩文清在位置上坐的牢靠。这府邸的前主人孙哲平便是被捕入狱的高管之一。

  孙哲平太直了,一颗忠心,但是与新皇意见相左的忠臣,新皇可不需要。于锋在去大理寺的路上想。朝中不少人想保孙哲平,可这权利在新皇手里,不在他们。

  再过几天就是立冬了,天气到不算很冷,但是晚上寒意还是很浓。叶修差人支开了门口的守卫,见到了孙哲平。

  “张佳乐来见我了。”

  孙哲平小酌着叶修带来的酒没说话,昏暗的煤油灯晃的人影飘忽。

  “大理寺那边你府里的人叫打死好几个了,我尽力周旋了,但是别太报希望。”

  “叶修,我没抱希望。初代开国之臣不就剩下你和韩文清了吗?”孙哲平停顿了一下:“时也,运也,命也。罢了,我无愧于江山社稷,无愧于追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又什么所遗憾的。”

  “张佳乐来见我了。”

  “见就见了,你们也算是同窗。和我一个前缘之人有什么关系,他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一年前就恩断义绝了。倒是你长情得很,不过我不是。”孙哲平坐在扎人的稻草上,胡须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剃了,袍子破烂泥泞,但是喝酒的神态却还是当年那个驰骋边疆的将军,只不过少了战马,少了篝火。

  叶修站起身,夺下孙哲平的酒杯:“装吧你,百年之后谁还给你烧纸。”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用人记挂最好了。”

  “张佳乐之前为什么只能学琴你不知道吗?他父亲和外敌勾结,张佳乐还是个遗腹子就入了贱籍贯。他纵有天大的才能也无人指教,只能付诸于那一音一弦。他不懂谋略不代表他看不透。孙哲平你一生光明磊落,所有的弯弯绕绕都用在了张佳乐身上了。我都能明白的事情,张佳乐有什么明白不了的。”

  叶修走出房门让狱卒重新上了锁,隔着栅栏道:“他外柔内刚,你这样只是诛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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